这惊人的表现瞬间在展厅内掀起一阵震撼的波澜,不仅让杰森目瞪口呆,就连一向自诩见多识广的史密斯和吉田等人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在场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在原地,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陈阳那轻描淡写的态度,仿佛在品茶般随意,却能将每一枚钟表的机芯构造、生产年份、工艺材料乃至市场造价都如数家珍地道来,这样的本事,不是这个领域的顶级专家又能是什么?展厅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年轻人身上,内心翻涌着无限的震撼与敬畏。
陈阳心中暗自发笑,他其实对钟表这门并不精通,那两款摆放在展厅角落的欧洲古老座钟,他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生怕被人问起来露出马脚。每当有人的目光扫向那两款座钟时,他就故意转移话题,装作对其他展品更感兴趣的样子。
他之所以能将这些钟表说得头头是道,完全是因为这几件展品在未来的2010年后,都曾在苏比拍卖会上引起轰动。那时的他,曾经对这些钟表颇为感兴趣,在网上专门查阅过这些拍品的详细资料,没想到这些记忆竟在今天派上了大用场。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真是万幸,如果当时自己不关注这些,今天怎么能在众人面前扮演起了一个钟表专家的角色。
看到陈阳的表现,耿老内心暗自松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心里清楚,现在这个关键时刻已经到来,主动权已经稳稳地掌握在华夏团队手中。耿老暗自思忖,如果继续在这些细枝末节上纠缠不清,不仅会浪费宝贵的时间,更可能给对方留下可乘之机。他的目光在展厅内扫过,看到那些西方专家脸上难掩的震惊神色,知道时机已然成熟。
想到这里,耿老缓缓将双手背在身后,挺直了略显佝偻的脊背,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气势。他清了清嗓子,用沉稳而不容置疑的语气宣布道:“各位,鉴于在这件乾隆铜镀金转花转水法大吉葫芦钟上,我们发现了一些极其重要的新研究线索,现在我们华夏团队,需要立即对这件珍贵文物进行详细的拍照取证。”
听到这里,旁边的吉田冷笑一声,眼镜片上闪过一道寒光。“拍照有什么用?耿先生,我要提醒你,世界联合艺术委员会看的是确凿的物证,而不是你们随意臆测的想象。”
他用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这种级别的文物鉴定,需要的是完整的历史证据链条,你们这样贸然下结论,未免太过草率了。”
“就是,耿先生,”杰森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一脸不屑地说道,“不要动不动就搬出历史来说事。历史再久远又如何?这不代表什么精美的物件都是出自你们之手。”
陈阳攥紧了拳头,正要开口反驳,却被耿老及时拦下。耿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意。此时的陈阳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接下来的事情就该交给专业人士来处理了。耿老心里很清楚,年轻人容易冲动,但在这种场合,每一步都要谨慎为上。
“各位请放心,”耿老语气平和但坚定,“一切都会按照正规程序来。我们回国后会提供详实的证据,通过正当渠道向相关部门提出申诉。”
说着,他转身对华夏代表团的工作人员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开始拍照取证的工作。随后,耿老又转向陈阳,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这个年轻人跟随自己回到座位上。
宋开元看着陈阳走近,立刻露出了欣赏的笑容。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热情地招呼道:“小伙子,干得漂亮!来,就坐在我和老耿中间。今天你可给咱们长脸了!”
陈阳面带微笑地点点头,在两位前辈之间坐下。虽然争论暂时告一段落,但他知道,这场文物归属权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陈阳笑呵呵地坐在了宋开元身边,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目光,他心里暗自好笑。后排的人一个个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推动似的,纷纷向两边挪动位置。有人用余光偷偷打量着陈阳的背影,眼神中闪烁着掩饰不住的羡慕;也有人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和嫉妒,毕竟谁能想到,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第一次参加国际性的展览就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立下如此大功。
展厅内的工作人员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拍照工作,闪光灯的亮光映照在古董钟表的金属表面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随着最后一张照片的完成,在场的所有人都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耿老的脸上写满了胜券在握的自信,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有了实物证据作为基础,加上国内浩如烟海的历史档案,他坚信一定能找到确凿的文字记载,到时候这些傲慢的外国人就只能乖乖认输了。
艺术展继续向前推进,一件件展品被介绍过去。当展览进行到油画环节时,陈阳的兴致却明显降了下来。看着墙上悬挂的各式油画,他不禁在心里苦笑。这些画作在他眼中就像是天书一般,抽象派的作品像是随意泼洒的颜料,写实派的作品又过分追求细节,让他完全看不明白其中的奥妙。
不过,这倒让他想起了自己在未来世界中看过的那些赫赫有名的油画,虽然不懂其中的艺术价值,但要说真伪鉴定,他倒是颇有心得。一幅幅油画从眼前掠过,终于来到了最后一件展品——波洛克的《无题》。
宋开元站在那幅《无题》前,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嘴巴撇得老高,一脸嫌弃地打量着眼前这幅看起来杂乱无章的油画。他伸长了脖子看了看,又往后靠了靠身子,远远地瞧,最后实在忍不住,用胳膊肘怼了怼身边的陈阳,压低声音嘀咕道:“这 TM 画的什么玩意儿啊?就这么几笔乱甩乱洒的玩意,还能卖出天价?这个意境,那个深远的,我是真没看出来要表达什么意思!”
杰森好像听到这话,站在玻璃台前解说这幅油画的他,立刻转过身来,脸上挂着一抹略带优越的笑容。他推了推金丝眼镜,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开始侃侃而谈:“大家请看,如果您仔细观察这幅杰作,就会发现其中的奥妙。”
他伸出手指,在空中比划着,“您看这些颜料层,有的厚重如同结痂的伤疤,有的却轻薄得像蝉翼一般通透。这哪里是一幅简单的画作?这分明是艺术家上百次反复创作的历史见证,是时间在画布上留下的地层。”
杰森说着,眼睛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更令人惊叹的是,波洛克看似随意的泼洒,实际上蕴含着极其精妙的数学美感。就像一支优美的舞蹈,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您可能不知道,近期有科学家研究发现,画作中颜料的分布规律竟然与自然界中森林地貌的数学结构完全吻合,这难道不是艺术与自然的完美融合吗?”
宋开元听完这番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他转头看向陈阳,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你听听,这不是扯淡吗?就这破玩意还能跟科学扯上关系?这帮人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摇着头,继续吐槽道:“跟什么森林地貌结构一致,这不是纯纯胡说八道么?你看看这画,说白了不就是随便泼洒的颜料吗?这些老外可真会往玄乎里整,一幅油画而已,你还整上玄学了,真 TM 能吹牛 B!”